本報記者 昌校宇

    樓市似乎永遠不缺少話題。7月11日，銀保監會官網發文表示，“部分市場亂象有所反彈。一些高風險影子銀行死灰復燃，有的以新形式新面目企圖卷土重來。企業、住戶等部門杠桿率上升。部分資金違規流入房市股市，推高資產泡沫”。

    京城樓市是否存在上述情況？《證券日報》記者7月13日以購房者的身份暗訪調查發現，仍有部分房產中介和投資擔保公司或類似的貸款中介機構在暗箱操作，助推信貸貸款違規流入樓市。

    記者以想購買北京市朝陽區鳳凰城小區的兩居室（二手房）為由，咨詢了某房產中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稱，該小區兩居室的報價在900萬元以上。當記者進一步詢問“首付款不足有無解決辦法”時，上述工作人員表示“時機不對”——“現在‘好時機’已經過了。之前我們和很多投資擔保公司、貸款中介機構有聯系，可以讓他們向購房者提供各類‘首付貸’方案；但現在北京市對于湊首付、墊資等情況管理很嚴，不好操作。”

    隨后，記者又以想購買北京市朝陽區柳芳、左家莊片區的二手房為由，咨詢了另外一家房產中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告訴記者，該片區的兩居室面積較小、總價較低且房齡較老，所以報價在400萬元左右。當記者提出首付款和預算差了80萬元左右時，工作人員稱，“我們可以幫購房者聯系投資擔保公司、貸款中介機構，首付差100萬元以內‘那都不叫事’”。

    具體操作方式是，購房者首付款不足部分可先由投資擔保公司、貸款中介機構幫忙墊資，等購房者拿到房本后，貸款中介、投資擔保公司再幫購房者用房本在銀行申請“經營抵押貸”，貸出來的錢要先還投資擔保公司、貸款中介機構所墊付的部分首付，然后購房者再自行按月還“經營抵押貸”的月還款。

    據該工作人員介紹，“墊資服務費費率為2%，貸款服務費費率為1%，均為一次性收取”。值得一提的是，在該工作人員眼中，“這都是正常且合規的業務流程”。

    除了房產中介，記者還暗訪了幾家投資擔保公司。對于記者提到的“首付貸”方案，其中1家公司工作人員在咨詢了記者征信、月收入等情況后，聲稱“不管是信用貸湊首付還是抵押房子買二套房，都有門路可以操作”。其中，信用貸服務費費率為最低0.7%，通常為2%及以上，上不封頂（一般客戶征信資質越好、所需貸款金額越少服務費越低）；抵押貸款服務費費率為2.5%左右（二抵服務費相同）。

    對于樓市墊資、湊首付等違規行為，國浩律師（上海）事務所律師朱奕奕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認為存在兩個方面的風險：一方面，資金違規流入樓市極易抬高房價，不僅會影響房地產調控政策的效果，還會加大金融風險，推高資產泡沫。另一方面，貸款資金違規流向樓市，脫實向虛，不利于前期受疫情影響較大的中小微企業獲得資金支持，對實體經濟造成不利影響。

    結合監管部門的發聲，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經濟研究部副部長劉向東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受疫情影響，積極的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為，穩健的貨幣政策更加靈活適度。想要引導資金流入實體經濟紓困，還需采取疏堵結合的方式，在嚴查資金違規流入房地產市場的同時，有效降低樓市的資金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