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歆

    7月9日，證監會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通報了嚴打市場操縱、內幕交易等違法活動的稽查執法情況。同日，有媒體報道稱，因操縱證券市場入獄的昔日“私募一哥”徐翔刑滿出獄。時點偶合的兩條新聞的焦點，均與操縱市場違法違規行為相關，但又有著迥然不同的脈絡。畢竟，昔日“一哥”曾借助操縱市場叱咤的江湖，如今已不再是那個江湖。

    當然，如果僅從操縱市場違法違規行為單一維度來分析，部分市場亂象確實未變。例如，在資本市場嚴重違法違規行為中，操縱市場、內幕交易仍占據較高比重。據證監會最新通報，2020年以來，證監會依法啟動操縱市場案件調查90起、內幕交易160起，合計占同期新增案件的52%；作出操縱市場、內幕交易案件行政處罰176件，罰沒金額累計超過50億元；向公安機關移送涉嫌操縱市場犯罪案件線索41起、內幕交易123起，合計占移送案件總數76%。

    這組數據一方面表明，在逐利的驅動下，相關主體操縱市場的違法動機依然較強、動作也較多；另一方面，則顯示出有關部門嚴打此類違法違規行為的監管實效。其實，A股市場嚴懲操縱市場不僅“數據可見”，還“法治建設可見”“科技監管可見”。

    自去年3月份開始實施的新證券法，完善了有關內幕交易、操縱市場、利用未公開信息的法律禁止性規定；今年3月1日起正式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十一）進一步完善了操縱證券、期貨市場罪中的操縱情形認定，加強了與證券法的銜接聯動，構建起“民行刑”三管齊下的立體化證券期貨違法責任追究體系；近日，中辦、國辦聯合印發的《關于依法從嚴打擊證券違法活動的意見》發出“零容忍”信號——“依法從嚴從快從重查處欺詐發行、虛假陳述、操縱市場、內幕交易、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以及編造、傳播虛假信息等重大違法案件”。

    在法治保障的基礎上，科技監管、協同監管帶來的證監會執法效能提升也對打擊違法違規行為發揮了更大作用：依托大數據，加強異常交易賬戶信息、違法線索綜合分析研判，能夠加大對偽市值管理等操縱市場行為的打擊力度；集中部署、聯合辦案，有利于形成密切協同的執法格局；與司法機關的數據共享、情報導偵、協同辦案等協作機制，也能不斷加大對證券違法犯罪行為的打擊力度。

    換言之，A股市場對于操縱市場違法違規行為的威懾力、捕捉力、懲戒力，以及監管的時間效力和對受害者的司法救濟力均在持續增強。

    不過，鋌而走險者自古有之。操縱市場行為在如今乃至未來相當長一段時期內，仍有可能發生，甚至可能變化出新的手法。但筆者相信，只要監管部門以“零容忍”的姿態持續立體化提升監管效能，引導市場主體合法合規運作，操縱市場的行為空間將逐步“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