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杲

    近期，不少保險從業者和投資者多了幾分擔憂。起因是，按監管要求，8月份起所有預定利率高于3%的傳統壽險，以及預定利率高于2.5%的分紅保險、最低保證利率高于2%的萬能保險，都不得銷售了。

    一直以來，傳統壽險、分紅保險、萬能險是人身險公司的主流產品。尤其是前兩類保險，貢獻了人身險公司的絕大部分保費收入。此次預定利率調整意味著三類保險產品變相“漲價”，且降低了對消費者的吸引力。對保險從業者來說，就是保險不那么好賣了。

    筆者認為，看待此項政策須把短期影響和中長期影響結合起來，這樣才能有一個整體性的評估。

    首先，行業保費短期增速確實會受到沖擊。一方面，較高的預定利率及最低保證利率是不少消費者投保的重要原因。利率下調后，產品性價比降低，會壓制保費增長，這類情況在此前幾次利率調降后也曾出現。另一方面，不少險企趕在全面停售前猛推“舊”產品，對下半年乃至明年市場需求形成“透支”，拖累未來增速。

    其次，預定利率下調可以降低新單保費的負債成本，有利于防范保險業利差損風險，長期利好險企。近年來，隨著利率中樞下行，險企投資收益率下行壓力加大，而負債成本具有剛性特征，近幾年，投資收益難以覆蓋負債成本的隱憂持續存在，且險企資產負債匹配的難度也有所提升。利差損風險已引起監管部門注意，今年3月份監管部門就負債成本調研了23家壽險公司。整體而言，此次調整有利于推動險企資產負債匹配管理穩健運行，并提升險企中長期盈利能力。

    再者，預定利率下行倒逼險企提升投資能力。預定利率及保證利率是險企給客戶承諾的最低收益率，屬于無風險利率。其中，傳統壽險的預定利率就是客戶的實際收益率，而分紅險實際收益率是預定利率與分紅利率之和，同樣，萬能險的實際結算利率是在最低保證利率的基礎上根據實際投資情況浮動形成。也就是說，在預定利率及保證利率下行背景下，險企想要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就必須提升分紅險和萬能險的“浮動利率”，并以此保證兩類保險實際收益率維持在較高水平，這對險企投資能力提出更高要求。

    最后，預定利率下調推動險企提供差異化增值服務，推動行業轉型升級。在險企投資收益率一定的情況下，保險產品定價的本質是在險企股東、險企、客戶之間取得平衡，讓三者均“有利可圖”。此次利率調整將部分客戶利益轉移給險企和險企股東，客戶長期受益于保險業穩健發展帶來的好處，但短期利益有所降低。在這種背景下，險企若要保持產品的競爭力，勢必要強化醫療、養老、財務規劃等多方面的增值服務。

    總之，預定利率下調短期抑制壽險業保費增速，但中長期有利于險企降低經營風險，強化投資能力建設，并實現經營模式重塑。